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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绪病案

     
  从陈可冀主编《清宫医案研究》有关光绪帝之病案记录,其在位33年的历程中,光绪4年(1878)至34(1908)死亡的病案共计千余案,其中年份月日分明者484案,只记月日未详年份者516案。以先后分,被囚禁前20多年诊病记录仅76次;变法失败被慈禧囚禁后10年间,年、月、日清晰之诊疗医案共408次。从所有医案中还有516次,只记月、日,未详年份,但从其内容与前述医案比较,基本上均属被囚禁后之医疗记录。如此,在光绪被囚禁的10年间,因疾苦而请御医与荐请名医诊疗者达924次,平均每年请御医诊病90多次。尤其在光绪34年(1908),从3月7日至10月21日,约210天间,经御医或外荐名医诊治达260人次若将缺年份之记录加上,光绪病床边基本上未离医护之诊视。
  在此期间为其诊疗之御医与外荐名医、法使馆医生等,共计30多人。其次为光绪诊病次数最多者为陈秉钧百余次;杨际和70次。庄守和30多次;施焕60余次;曹元恒60余次;张彭年50多次;朱焜40多次;门定鳌30多次;李德昌30多次;吕用宾30次;力钧20多次;张仲元20多次;范绍相20多次;其次10多次或10次以下者还有忠勋、姚宝生、周景涛、全顺、杜钟骏、屈永秋、关景贤以及法国大使馆医生多德福等。
  顺读光绪脉案,从其被囚禁前后之病情来看,最初所记录者,多强调脉沉弦数者,其证以肝脏郁热、脾弱肝旺、肝旺脾弱、心肾两亏,自述多有饮食不思,耳中烘声,耳内蝉鸣,医多强调:禀赋素弱,肝肾不足,水亏火亢,灼其肺金,火燥风生,肝肾久亏等等之类,治疗亦按上述认知进行处方用药,从复诊情况看,基本上未见明显效果。
  光绪24年(1898)光绪囚禁后27天,9月初4日特请法国驻京使署医官多德福进行诊疗“恭悉亲交病原说略,熟思面答之语”。多德福根据光绪帝自述之《病原说略》,结合自己的问诊所了解之情况,并经“化学将小水分化”检验结果,“详细察悉皇上圣恙,定知由于腰败矣。按西医名曰:腰火长症”,(病案叙述了肾炎发生之生理病理)即肾炎症。关于治疗多德福提出,避免肾过功,建议“日食人乳或牛乳矣”,并于牛乳中加入“辣格多思(乳糖)”。若用药“则用外洋地黄末”,“西洋有吸气罐用之(疑即拔火罐),成效亦然。”
  但从当时御医卢秉政、朱焜、陈秉钧、庄守和、范绍相以及李德昌、李秉昌、忠勋、门定鳌、杨际和、姚宝生、张仲元等于光绪24年9月3日-光绪26年7月初1,基本上未间断之会诊与分诊约近百次诊疗情况看,御医们对法国?多德福之诊断,建议与治疗意见,基本上持否定看法,未予实施。
  仅就医案资料看,光绪病经一年多时间之治疗,病情似有好转,不知何故未见光绪27年-33年7月前之医案,是病愈?还是资料丢失?难以断言。
  从光绪33年(1907)7月20日起,御医诊疗光绪病者换为力钧,前时之御医在7月20日后一段时间,未见再请御医诊疗。据光绪33年7月《起居注》中,常有交力钧看过字样,可知7月22日至8月16日每天为光绪诊疗者只力钧一人,并无其他御医参与。而《爵秩全览》、《缙绅录》等有关记述太医院事中未见力钧,从力钧为光绪诊疗的23次医案记录中,可以看出他不同于传统中医师辨证论治所用医疗术语,相当普遍的运用了西医解剖生理知识论证疾病,例如“周身血管由肝脉管出,IC总血管,出心右房,过肺入心左房,……因心房之血右入左出,入时血行之力较旺,上激右脑筋,故右疼。出时血行之力渐减,不能上激,左脑筋,故左晕。又如“血管出通,而微丝血管未通,故心跳未作,而身内作冷,肉皮发热,谨拟行血而兼和解之法调理”,如此等等,虽然反映出力钧对西医知识的掌握只能是粗浅的,但他确实不同于传统的中医师。或许光绪因久病中医治疗功效不显,因而特请力钧这位以中西汇通为特点的医生为自己诊治。但经近一月的治疗仍无明显效果,因此,又改由力钧与陈秉钧、曹元恒等传统中医共同或相间进行诊疗者,其后则转而由传统中医们会诊治疗,时间又过去月余,光绪病不但未见好转,反而逐渐加重。诚如御医们所述:“温则防口疮遗泄,清则防脑响腹泻,补则中央不通,散则腠理更疏”。御医们真有些束手无策之感。光绪久病知医,每每对御医们医疗不效而申斥有加:“头晕总未除根,时常发作,故药亦未停,然自此后,温热补泻,丸散汤膏,方剂杂投,非但无效,而且他病丛生,……皆由服药而得”。“嗣后用药,总宜详细斟酌,勿使虚热上攻,仍须引火归元。”甚至直接谕示御医陈秉钧“所用之药,总不相符,每次看脉,忽忽顷刻之间,岂能将病情详细推敲,不过敷衍了事而已。素号名医,何得如此草率,仍当尽心设法”。申斥之严励,可见一班。此刻各位御医无不处于诚惶诚恐之精神压力之下。在光绪严励申斥后,陈秉钧约15天未见会诊,明显的是换请忠勋,或忠勋与曹元恒分别或各自单独为光绪诊疗,此刻进入光绪34年(1908)3月,病势更加每况愈下,险情时有显现,御医与外请各省名医则更加频频会诊,甚至一日之内有4次许多位名医,御医交替诊疗,但终无起色。”
  陈秉钧被光绪指名严斥后,很长一段时间从光绪诊疗活动中消失。直到光绪34年3月17日,光绪在换忠勋等诊疗后,感到尚不如曾被申斥的陈秉钧等,故再次令陈秉钧、曹元恒再组,为自己诊疗,两位御医合诊或由陈秉钧一人诊疗,长达三个月之久,虽然有些不适之感觉每有减轻,但光绪之脾、胃、肝、肾之主证,证候表现之虚虚实实等未有明显效果,甚至在缓慢的加重。从6月至10月11日病故间,为光绪诊疗又转由外荐名医陈秉钧与诸位御医以及由直隶两江、硝广、江苏、浙江官员举荐名医张彭年、吕用宝、曹元恒、施焕、周景涛、杜钟骏等轮值诊疗约月余。陈秉钧等再次淡出。
  杜钟骏约于7月16日始,经推荐由扬州来京为病势日重的光绪诊疗,此后为光绪诊疗者,以施焕、杜钟骏、吕用宝、张彭年、周景涛、陈秉钧与曹元恒等为多,在两个月的诊疗过程中,病势日渐加重。
  光绪34年9月12日《起居注》中“交施焕、张彭年、屈永秋、关景贤看过”,可知从即日起,光绪之医疗转由以上四位御医负责。《起居注》还强调“腰胯痠跳疼痛本起于前年冬间,每隔数日或十数日必发一次,彼时尚轻,不甚介意,仍至今年3月后,日甚一日,至7月而大发,不能俯腰者两月余矣”。在详述病史后谕示:“总而言之,虚火冒于上,真水亏于下,攻补皆非所宜,究竟此腰胯痠痛能治与否,于开方时当明言之,切勿以药试病。”光绪认为“盖诸病之纷起不休者,皆因服药过多之故,且愈服药愈觉重也”。光绪对自己病证之陈述与对御医之要求,应该说是合理的,但当时之医疗水平,御医们对皇帝之敬畏,安敢以实相告。每当察觉危象而告知内府大臣、军机大臣等之时,得到的回答往往是影响太大,先勿明示。御医们只能在医案中隐隐约约给出一点信息。御医们此刻处于两难境地,不下病危,一旦皇上驾崩,失职误治之罪难当;如稍早下了病危,必致朝野大乱后果也是难于预料之罪。“伴君如伴伴虎”之感受,诊疗御医们最为深刻,处理不好便是杀头之后果。
  光绪病痛日重,于9月12日钦定之四位御医诊治约10日间,医案中“腰胯痠痛发木”,“有增无减”,“乾咳复作”,“腰疼极重”,“痠痛加剧”,“腰胯痠痛日甚”,“痛不可忍”,“痛势转增”,“痛势尤剧”等几乎在每日医案中不断出现。从病案记录可以看出,光绪疾病之主证已日益集中到腰胯痠痛不断恶化,或因腰胯痠痛牵掣满腰乃至肩背两腿者也日益严重。因此,光绪在9月24日《起居注》中谕示:“近六、七日间,腰疼分为两种,一曰本来之痛,一曰另外之痛(感觉新加之疼痛),本来之痛虽极重,尚可勉强行动,稍俯腰犹能极力支持,至于另外之痛一发,则略一动转即痛甚似裂”。指责御医们“总因治不得法,病久迁延,攷成种种痛处,变幻离奇,有非笔写口述所能形容者,故曰腰疾日深一日,难望见愈也。”也足见光绪对自己的腰胯痠痛日甚一日,已抱有十分悲观的态度。
  在光绪离开人世前之一月间,病势日重,险象叠生除脾胃阻滞之外,腰胯痠痛如裂,气怯喘咳之证,日益突现严重。身边轮值御医与外荐名医多在10人以上,随时听候召唤诊疗与救治。
  扬州名医杜钟骏正当光绪病剧,应诏入京,为光绪帝诊疗的若干名医之一,他撰有《德宗请脉记》,记述了他为光绪诊病挽救的过程,综览其所述,与宫廷之光绪医案基本一致,仅录若干内容以印证宫廷医案。
  从杜钟骏所记:皇太后恶人说皇上肝郁。皇上恶人说自己肾亏。因此,御医之诊疗,回避“肝郁”与“肾亏”诊断与论治。实际上这可能正是光绪病发之诱因。
  “10月18日臣杜钟骏请得皇上脉象,左部寸尺濡数,右三部沉数带滑,按之无力,咳嗽无痰,动则气逆作喘,……为今之计,有虚不能补。实不能攻之难。何者?病经日久,实实虚虚,在在棘手。”
  《德宗请脉记》记述该日诊疗情况时写到“予于案中有实实虚虚恐有猝脱之语。大臣曰:‘你此案如何这样写法,不怕皇上骇怕么’?予曰:此病不出四日,必出危险,……。公等不令写,原无不可,此后变出非常,予不负责任,不能不预言。”经内务大臣带见六军机大臣,申述后张中堂而言曰:“我等知道就是,不必写即遵照而退”。这就是杜钟骏在10月18日诊光绪病后所记医案删去“此病不出四日,必出危险”之过程。
  “至10月19日夜,与同事诸君,均被促起,但闻宫内电话传出预备宝天仪式,疑为已经贺崩”,“至(10月20日)日午……两内监来传。请脉,于是予与周景涛,施焕,吕用宝四人同入……皇上冥目,予方以手按脉,瞿然〇(上敬下马)窹,口目鼻忽然俱动,盖肝风为之也,予甚恐,虑其一厥而绝,即退出,周、施、吕次第脉毕,同回至军机处,予对内务三公曰:‘今晚必不能过,可无须开方’,三公曰:总流开方,无论如何写法均可,于是书危在眉睫,拟生脉散,药未进至申刻而龙驭上宝矣。”
  且看光绪34年(1908)10月20日,施焕医案谓光绪“睑微启而白珠露,咀有涎而唇角动;吕用宝、杜钟骏、周景涛则平淡处方用药。至“10月21日子刻,张仲元、仝顺、忠勋请得皇上脉息如丝欲绝,肢冷、气陷,二目上翻,神识已迷,牙关紧闭,势已将脱,谨勉拟生脉饮,以尽血忱”。
  回事〇(外广内犬)恒奉旨,皇上六脉已绝。于本日酉正二刻三分,龙驭上宝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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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《中国宫廷医学》(下卷)彩图第6页 光绪朝太医院药具

 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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